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麥可看馬,焉知非福

或許是因為中譯片名《全面反擊》並無記憶點,容易與其他亦有「全面」或「反擊」字眼的電影混淆,因此《Michael Clayton》於2007年推出後,在台灣的知名度始終不高。不過,它在歐美各大白領犯罪電影排行榜上可是常客。

解決問題的魯蛇

在律師事務所工作多年,但麥可既不是王牌辯護也不是合夥人,而是定位尷尬、專門處理閒雜髒事的Fixer。由於有過去擔任助理檢察官的經驗,加上兄長擔任警察,因此總能幫體面的合夥人擺平檯面下的不堪,如車禍肇逃的大客戶,或是所內忘了吃藥而爆走的王牌律師。在賭癮纏身、投資失利、積欠高利貸、離婚又家庭關係不睦的多重壓力下,麥可也別無選擇,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度回到戰場,跟其他律師一樣參與訴訟案件。一如往常在處理其他不堪時,他發現了公司的大客戶U-North居然在明知除草劑有致命風險時,仍堅持推出,導致468人死亡。他會趁機勒索客戶拿錢走人,還是為了人命再次雄起?

舞弊要角

律師在高層授意的舞弊案件中,幾乎不曾缺席,少數甚至淪為「鑽漏洞顧問」,如在安隆案中為交易模式背書、在洗鈔事務所協助洗錢的兩名律師、在《矽谷血檢真相報告》威脅吹哨者的王牌律師、在《The Forensic》一書中助紂為虐的壞律、甚至是自己跳下去A錢的劉偉杰,都是難堪的證明。你我皆知,律師無法靠正義賺大錢,因為正義不能餵飽員工、不能每年寒暑出國旅遊、不能讓小孩上貴族學校、不能開名車住豪宅。唯有千方百計打贏訴訟、增加收費時數與審級,才有辦法成為合夥人,才有機會跟大所合併,才能夠拼湊出前述的「勝利人生」。

在此邏輯之下,公理成為藉口,正義不過是順便。

自由的意義

此片最容易讓人不解的,是麥可最終的抉擇。明明並不是什麼正義魔人,為什麼放棄500萬美金,選擇與弱勢同一陣線?

我想,長期被看不起的不得志,加上律所在知道殘酷真相後仍為錢辯護的無良,讓麥可再也不需要為這樣的組織賣命。當然,過往擔任助理檢察官的榮光,也讓他想起了弱勢百姓的無助。最後,則是三匹在野外自由馳騁的馬。

每天西裝畢挺開著公司租的賓士S系列,麥可知道自己不過是為了生活而被豢養的動物。遇見了自由,想起過去的委曲求全和人生初衷,看來只有放手一搏才能獲得心中壓抑已久的快樂。

希望世界上能有更多不以出人頭地為志業的律師,為正義和弱勢不斷發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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